四一八、虎面人
老张也不明白，叶子峰为什么会花这么高的价格拍下这只大明宣德香炉，就算他想在家里摆一个神龛，需要一只香炉，也没必要非在拍卖会上拍啊。到文物市场上，随便去买一只，也才多万的价格，绝对是真品。 “太贵了！不值！”老张轻声说，意在提醒他，后续的竞拍悠着点，别不把当钱。 “不值？你再仔细看看！”叶子峰就指点道。 既然这只大明宣德炉已经属于自己的了，叶子峰也不怕它飞了。 “有蹊跷？大明宣德炉已是香炉中的极品了，这还会个漏？……难道……” 老张想到了某中可能，心中大惊，定神往台上的大明宣德炉仔细看起，随即一起轻呼。 老张不愧是一个异能者，只要叶子峰稍稍一提醒，马就说发现了其中的蹊跷！ “万！我要了！”老张太激动了，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，竟然叫了出来。 老张的这句话，大家都听清楚了，但也听糊涂了。 “什么情况？他们两人不是一伙的吗？难道内讧了？”有人想不明白。 “刚才万拍下的！转眼就万了？离不离谱呀！”有人惊呼。 “这应该是一个套！大家别上当！”有阴谋论者想到。 “不可能的，就算这只大明宣德炉是大明皇帝用过的，也不值万！”有人理智的想。 ………… 这次的动静再次惊动了那个虎面人，他和身边戴着狐狸面具的人就低语了几句。那人点点头，径自站了起来，竟然再次走向了竞拍台，再次对着那只大明宣德香炉仔细地看了起来。 这是什么情况？那只大明宣德香炉竞拍已经结束了，竟然还有人上台过眼？ 大家都没作声，更没有人制止，好象这一切都理所当然，应该如此！ 那个拍卖师目光一闪，看了一眼虎面人身边戴着獒王面目的人一眼，那人只微微抬了一下手指，制止了拍卖师对那个人的阻拦。 拍卖师一脸懵逼，他可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情，但既然主人已经暗示了，那自己只好听之任之了。 大家非常明显地看见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人，在鉴定过那只大明宣德炉之后，激烈的情绪波动。 那人缓缓地从台上走了下来，平复了一下心情，走到叶子峰面前。 他看了叶子峰一眼，深沉地说：“朋友！万！可不可以转手？” 叶子峰没有作声，看了看眼前的狐狸，又看了一眼虎面人，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。 寂静！绝对的寂静！大家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 万拍下的那只大明宣德炉，没想到转眼就涨到了万！这已经让他们大跌眼镜了。 但他们没想到，那个星仔竟然会拒绝狐狸的出价！不是这万的价格有多高的问题，而是狐狸背后的虎面人，大家都知道他是谁！ 在京都竟然会有人拒绝他的请求，那是活腻了！ 狐狸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叶子峰拒绝，他呆立在那里，不知进退。 果然，虎面人身边的獒王“噌”地站了起来，但却被虎面人制止了。 那只狐狸见叶子峰最终还是拒绝了他的请求，无奈地走了回来。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播曲，却让每一个的心都揪了起来。 但见虎面人没有发作，大家才放下心来。 叶子峰拒绝了狐狸，不由地叹气道：“看来神龛的事要作罢了，为他人做嫁衣呀！” 老张没听明白，因为他不知道狐狸是谁，更不知道狐狸背后的人是谁？ 他见叶子峰这样自唉自叹，还以为叶子峰在摆显。 “捡了一个大漏，还自唉自叹！作死的节奏！”老张感觉和叶子峰在一起，好象被他在无时无该地在作弄。 “你不知道的！你不知道的！”叶子峰把头摇的象拨浪鼓似的，心在滴血。 “你现在门神有了，神龛的香炉有了，只差一尊神像了！难道我不知道？”老张没好气地说。 但更气的是，拍卖方好象和叶子峰串通好的似的，他缺什么，拍卖方就拍卖什么！ 第三件被拍卖的物件正好是一尊佛像，老张看见叶子峰的眼神怪怪的，如果没有面具遮拦，大家就一定会看见他精彩的表情。 这尊佛像竟然是宋白釉佛像，整尊佛像质地细腻圆润，洁白如玉，佛像神态安祥，双目慈悲，微笑祥和，一手拈花，一手虚握，整座佛像栩栩如生，更难得的是品相完好，只是底座有香火熏黄，这却恰恰证明，这尊佛像一直被人所供奉。 这尊宋白釉佛像虽不能和宋五大名窑之一的定窑白釉瓷器相比，但也不遑多让，宋定窑白釉孩儿枕可是收藏在故宫博物院，可见这尊白釉瓷佛像实为瓷器中的珍品。 这种瓷器珍品，实在难得一见，大家不觉蠢蠢欲动。 这尊佛像起拍价是万，每次加价万。 但叶子峰觉得如果在家里的神龛上供奉一尊洁白如玉的瓷佛像，觉得不够大气稳重，而且又不是法器，只不过曾以被供奉过，沾染了佛法之气而已。 所以，叶子峰没有出手。 他希望供奉的佛像也是一件法器，因为神龛的香炉都是法器，如果供奉的佛像却不是法器，那多少有些本末倒置了。 就在竞拍师宣布竞拍开始时，他们都看着叶子峰，以为叶子峰会和之前二次一样，迫不得已地进行竞拍。 已经拍下了香炉，当然就要拍下用香炉供奉的佛像了，不然不是舍本逐末了？ 可叶子峰并没有出手！ 这下就连老张都纳闷了，门神、香炉都拍了，难道不拍佛像了？ 大家见叶子峰没有动静，终于有人出手了。 “万！”有人开始出价。 这尊宋白釉佛像，市场估值应该在万左右，万的底价明显偏低了，但这也是风华会所的一贯作风。 “万！”又有人出价了。 叶子峰还是沉默。 “怎么？没看上？”最后，老张还是没忍住，轻轻地问叶子峰。 “只能说是一件跟佛有缘的瓷器！”叶子峰淡淡地说。 老张听了，不由地点了点头。 因为那只大明宣德炉，老张看走眼了，所以，这尊宋白釉瓷佛像，老张看的非常仔细，不但确定了它的年代在宋中期，同时也看出来，它确实不是一件法器，或者可以说，只是一件接近法器的佛像而已。 这时候，虎面人正侧身听狐狸在说话。 良久，虎面人点了点头，又目不斜视地坐正了身子。 而狐狸则向叶子峰这边看了一眼，也许，狐狸在好奇，叶子峰怎么没有出手？ 此时，这尊宋白釉瓷佛像的竞价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，竞拍的价格已经抬到万！ 这个价格已经非常接近市场价了。 “万！” 就在大家还在热火朝天地竞价时，狐狸终于出价了。 大家听了，心里猛然一震！ 这一震并不是因为这个价格。 万！虽然超过了市场价，但超出的并不多，在这些有钱人的眼里并不算什么。 他们震惊的是狐狸终于出价了。 显然狐狸是那个虎面人请来的鉴定师，大家可以从狐狸竞拍的物件中，猜测出虎面人的喜好，这对以后接近那个人有帮忙。 既然如此，但大家的眼神却不敢看向狐狸，害怕坐在狐狸旁边的虎面人误会，以为是在看他，这是不敬！ 万！比之前的价格高了整整万，但整体价格并不高，狐狸并没有依势压人，可以报出了一个比市场价略高的价格。 这不只是对大家的尊重，也是对风华会所的尊重。 它好象在说，你看，我并没有以势压人，而是以给足了大家的面子了。 既然，对方已经给足了大家的面子，大家当然知道进退，所有的人，都退出了竞价，以示尊敬。 最后，这尊宋白釉瓷佛像被狐狸以万拍了去。 连下来第四件物件又是一尊佛像，看来，这次文物拍卖是“佛系”了。 这尊佛像是北魏的一尊泥塑佛像，和刚才那尊宋白釉瓷佛像相比，有如云泥，这尊佛像也确实是泥。 佛教在北魏可以说经历了过山车的兴衰，从兴佛到灭佛，都在一朝间。 所以，北魏流传下来的佛像较少，但却有特色。 这尊佛像品相完好，神态宁静安逸，体形完美，表情细致柔和，透着北魏佛像特有的风雅和神韵。 这尊佛像的底价是万！ 叶子峰过眼之后，心中一震。 而老张则向叶子峰投以疑惑的眼神。 “怎么感觉有点蹊跷？”老张还是没忍住，细声地问叶子峰。 “宝物自晦！”叶子峰慎重地说。 老张听了，浑身一颤，差点没叫出声来。 宝物自晦是宝物内敛，蒙蔽天机，自待有缘人，这就象大道无边，大象无形一样。 而达到自晦的境界，那可就是真正的宝物了，想不到，在这种私人文物拍卖会上，还会有宝物现世。 那怕之前叶子峰拍下的大明宣德炉这件法器，与之相比，也如云泥，只不过，大明宣德炉变成了泥了。 如果，有大明宣德炉来供奉这件宝物，却也是相得益彰了。